加内特:没说过甜瓜妻子尝起来像甜甜圈,当年差点就联手纳什或科比

作者 / MICHAEL PINA

凯文-加内特身处的办公室就隐匿在他位于明尼阿波利斯市中心以西一处豪宅后院。在他身后的书架上,放着一张他与贝拉克-奥巴马的合影、2003年的全明星MVP奖杯(他在那场比赛拿下37分9篮板5抢断)、以及他那21年传奇生涯里的其他珍贵纪念品。

但加内特的关注不在它们身上。他凝视着后墙,几乎处于恍惚状态,恨不得在一幅拉里-奥布莱恩杯的巨型画作上盯出一个洞来。这是职业篮球里的最高荣誉,高约60公分,表面包裹着24k黄金。加内特这里的画作却是原奖杯的几乎两倍大,银色框架包住了二维的黑白素描。

多年来,这幅画一直挂在加内特的床头。“以前我每天早上醒来就看着它,”他说。“醒过来,看着它,相信它。醒过来,看着它,相信它。醒过来,消化它,相信它。我念它念得太多,以至于在波士顿的时候,晚上睡觉都全是同样的念头。然后,它真的成为了现实。”即便在退役五年之后、将要入选名人堂之前,这幅画仍然吸引着他。

加内特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地板上,然后转身朝向房间里的其他人。我正站在门口,身前是一小群摄制组,他们正在拍摄加内特的纪录片《一切皆有可能》(11月12日在Showtime首播)。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加内特眯起眼睛,抓住办公椅靠背,把声音放低了八度。

“个个都穿了鞋,”他说道。加内特不仅是NBA历史上最重要且最有天赋的球星之一,同时也是最疯狂最富激情的球星之一(他有次在看P. Diddy的综艺《制作乐队》时过于激动,用头把自家客厅的墙壁撞出一个洞)。在他超过55000分钟的NBA生涯里,外加更多数不清的训练中,他都像一阵龙卷风。

“把鞋都脱在门口,”加内特命令道。“你们都看到我家地板是白色的,地毯也是白色的。”我心跳开始加速,避免跟他眼神接触,不知道这种违规的后果是什么。但加内特呼出一口气,拍了拍手,整个人又放松下来。我赶紧走到门口脱下我的乔丹鞋,而他微笑着询问一位工作人员家人过得怎么样。

* * * *

很多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不会再有另一个凯文-加内特。部分原因是关于与他划时代的技术。身高6尺11的他拥有不可思议的低位脚步、外线投射和内线手感,他也能控球。他很无私,总想打出“正确的比赛”,哪怕球队需要他得分,他也想着传球。在他进入NBA之前,人们没见过这样的球员。而在他进入NBA之后的20年,全世界每一位球探都想找到下一个加内特。

15次入选全明星,说明了加内特在进攻端的势不可挡,但防守压迫性比他更强的人历史上屈指可数。他能护筐,守住禁区,还能锁死五个位置。试图在他身上得分,就和在满是异形的宇宙飞船上寻找秘密逃生舱一样困难。

今天的NBA是以加内特为原型塑造的,这里更欢迎技巧全面而非单一的球员,沉迷于无位置篮球。2003年,当他还是联盟最强的时候,加内特告诉《体育画报》,“全能让我与众不同。我怕过度定义我的位置,我也不会陷入关于我适合打什么位置的讨论之中。我就是一名篮球运动员,该做好什么我就做好什么。”

其它原因大多与加内特传说中的斗志有关。他在回忆录中以两个问题的形式描述了自己的斗志:“如果魔术师约翰逊来自街区会怎样?如果魔术师拥有DMX的态度会怎样?”

每场比赛,他都被自己超常的激情所驱动。唾沫横飞。令人窒息的怒火。仿佛抢夺圣水一样的侵略性。加内特的激情都是为了一个使命。几乎没有人比他在比赛的心理战中投入得更多。

“当你看到我在赛前用脑袋撞篮架,那只是我的准备,”加内特对我说。“你看过‘骨头’琼斯打拳吗?每次他比赛之前,都要做这种奇怪的动作……(加内特这是拍了拍他的胸口),这是在激活肌肉。有时候怒吼只是一种解脱。我的精力实在太XX多了,我不得不这么做……有时候喝口佳得乐我XX都得仰头吐出来。”

我问他是否可以描述一下他在比赛中的精神状态。“你体会过走进一个漆黑的房间,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感觉吗?你必须用分感官和触觉小心翼翼地通过?想象一下在这种漆黑中全速奔跑,无论撞到什么都无法控制的感觉吧。”

加内特继续说:“要成为一名职业运动员,我真心相信必须得具备一点——得更愿意走钢索。有些人就享受这个。我听阿诺德·施瓦辛格说过他在举重的时候会体验性高潮。(在施瓦辛格的纪录片《健美之路》中,他的确有此描述)而我当时觉得难以置信,但当我跑起来,做出这些动作,我真的看到身体做出这一切,到比赛里我就去做了!XX,这是怎么做到的?然后我就明白了。我理解那种追逐。”

在一个寒冷的秋日,我们在加内特的厨房里聊天;他着一件栗色的毛绒连帽衫,浅蓝色紧身牛仔裤和15码的棕色拖鞋。在那之前的几个小时里,我一直在围观加内特领着摄制组在他家地下室的“记忆大厅”转悠。这是一间空荡荡的白色房间,除了一架投篮机和一张台球桌,基本就剩下装裱好的照片——杂志封面,比赛镜头,他大笑、咆哮和统治赛场的时刻。每一张背后都有一段故事。当他对其中一些娓娓道来时,声音犹如僧侣。在他人眼里,他看起来就像正在为决赛给自己鼓劲的里克-福莱尔。

在楼上,加内特家的主楼层装有至少20英尺高的玻璃幕墙,可以俯瞰宽阔的后庭。那里摆了一架三角钢琴,一个双人沙发,还有置于两处巨大壁炉之间的新古典主义家具。在通往厨房的路上,会看到一个能让潜水员进去擦洗的鱼缸。

我问加内特,从据说称呼前活塞前锋维拉纽瓦为“癌症患者”到怒骂凯尔特人队友戴维斯直至他在板凳席上哭泣,他会否对自己那些过份的垃圾话感到后悔。加内特提到了诺阿,以及他如何在他们第一次交手时就试图干扰这位年轻大个球员的思维,以便占据上风。“如果我事先知道他是我的超级粉丝,我大概不会对他那么狠,但我毕竟在打比赛,”他说。“我就是一条龙,放出来就是要喷火的。”

然后加内特谈及了他更加臭名昭著的一次冲突,传说那次他在比赛中说了一些关于卡梅隆-安东尼当时的妻子拉拉的一些非常私人的事情。“我从来没攻击过任何人的家人。我从来没对甜瓜说关于拉拉的事。我爱吃的是Frosted Flakes麦片而不是Honey Nut Cheerios(译注:据称加内特用这种口味形容拉拉)。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传起来的,就让我澄清一下吧。”

其他的遗憾可能还包括他职业生涯的前12年,那时候加内特对管理极度失当的森林狼保持忠诚,这种情感甚至取代了他内心深处对胜利的渴望。最终,森林狼利用加内特的伟大的方式并不明智。加内特只有三个队友曾入选全明星:汤姆-古格里奥塔、沃利-斯泽比亚克和萨姆-卡塞尔。在连续七个赛季首轮出局后,加内特终于在2004年打到西部决赛(他在同年获得了MVP)。但卡塞尔臀部受伤,森林狼最终2-4被湖人淘汰。

但加内特更喜欢谈论“如果”,而他留下的并不多。“我总是在想,和科比做队友会是什么样子。在科比身边,你懂吗?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和保罗-皮尔斯联手都这样了,那与科比联手会怎样?”加内特的声音犹如耳语。“我也经常会想,如果早几年来波士顿,在04、05年的时候……我总会这样想。”

* * * *

对于那些错过了加内特巅峰期,或是没有亲眼目的他以残酷又不择手段的心态,以极端的方式折磨对手(和队友)的人,《一切皆有可能》就讲述了他在球场上是怎样的一个人,同时也说明了为何少了他,NBA在全球范围内的兴起是不可能实现的。在我看到的粗剪版中,加内特扮演了一个袒露心扉的导游,从球员赋权到比赛风格再到文化审美,他的叙述对于我们理解联盟为何会是今天的样子至关重要。就像迈克尔-乔丹的《最后一舞》,加内特参与了拍摄制作,对一切内容的取舍都有发言权。但据联合导演兼制片人埃里克-纽曼的说法,加内特基本上没有干涉剧组。

“他的生涯中有一些敏感点,比如斯蒂芬-马布里和雷-阿伦,他对此有多少想说,有时我不得不强迫他多说,但这种情况并不多。”纽曼说。“问题在于我们要如何在情节中讲述这些事。但不要过度逼迫他。他相信我们会做好该做的事。”

当2019年关于拍摄该片的消息传出时,加内特本来希望能专注于他从高中直接进入NBA的开创性经历。1995年,加内特成了20年来首位打上NBA的高中生,他的决定催生了后来的科比、勒布朗、麦蒂、霍华德等超过30位新秀追随他的脚步,直到NBA在2005年出台禁令。

“对于高中生兄弟们,我始终有特殊的感情,万一他们想和我聊聊,想搞好关系呢,”加内特说。“这挺难平衡,因为你知道,当我对上年轻的霍华德,或是夸梅-布朗和达柳斯-迈尔斯,甚至是年轻的勒布朗,我会对他们保持一定尊重,但也不想跟这些混蛋们一团和气。”

伊赛亚-托马斯是加内特成长过程中的关键人物。25年前,作为猛龙高管,托马斯在芝加哥不知哪家球馆看一场野球,结果正好轮到加内特登场。那时他还在读高中。场上的两位球员包括:乔丹与斯科蒂-皮蓬。

“我已经把他定为了选秀目标和建队基石,”托马斯对我说。“但在他面前……气势实在太强了。你能感受到他的能量,他的强度,他的激情,他在高中时对比赛的热爱,超出球场上的任何人。这是我在所有年轻球员身上获得或感受过的最诗意、最美妙的体验之一。”

今年,托马斯作为引荐人带领加内特进入名人堂。加内特还很怀念那场球,当时托马斯告诉他,他已经可以在NBA打比赛了。“我感觉,如果这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发生,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否还能坐在这里。”他说。“我不知道我的故事还是否相同,也不知道结果是否一样。我想说我可以,但伊赛亚对我的信心以及决定进入NBA的决心产生了深远影响,因为一旦下了决定,你就不能后退了。”

加内特的个性相当难以捉摸。他可以在五分钟内变幻出幽默、严肃、直言不讳、守口如瓶、滑稽和智慧等等形象。他是无数谣言的中心,但如果换作其他人,那些谣压根传不起来。因为他的怪癖,任何关于他的传闻大家都觉得可能真的发生过。他的小道消息多到可以盖满一片橄榄球场。

但即便加内特的出道故事众所周知,听他本人讲述的感受依然是最棒的。在《一切皆有可能》中首次面对镜头接受采访时,加内特谈到了自己在NBA教练和高管面前的第一次试训,他讲着讲着突然起身,盯着挂在眼前的话筒,开始咆哮。“现在聊到经典的部分了,”纽曼当时想道。

加内特有无数故事要讲,哪怕这些故事与他生涯里最有意义的部分无关。比如1997年全明星周末,Notorious B.I.G.邀请加内特到他在克利夫兰的酒店套房抽大麻的故事。

“中西部的皮条客特别有名,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但我的意思是,克利夫兰、芝加哥、底特律,太多皮条客了。”他告诉我。“我当时看到一辆超长豪华轿车,那时候年纪还小,感觉特别震撼。然后B.I.G.从那里面出来,我记得他外套里还有两个女的!他围着一个大貂皮,我当时想,该死,这是拉皮条吗?搞什么?而他这样……(加内特突然深吸一口气,做出仿佛不能呼吸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有哮喘。”

和艾弗森不一样,他没有上楼,但如今他心底也希望自己曾那么做:就在那之后一个月,B.I.G.就被杀了。在我面前,加内特至少讲了10个这样的故事,其中一些从未被公开。在每个故事里,他都把语言变成了自己的游乐场,所有听到他说了什么的人都拥有进入游乐场的VIP通行证。

当他在21岁前下了六年价值1.26亿美元的合约时,加内特也改变了NBA这桩生意。这笔签约导致联盟停摆,以及一个赛季后心生嫉妒的搭档马布里的出走。老板们认为球员薪水已经失控,球员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雇主从他们的汗水中捞取了多少利益。毫不意外的是,他们也想赚更多,尽管停摆结束后,他们得到的就是年限更长的新秀合约以及保护老板利益的顶薪限制。当我问及加内特这次劳资纠纷(以及此后发生的一切)是否因他的历史性合约而加速,对此他既感到自豪又觉得苦涩。

之所以苦涩,是因为那份合同让他成了众矢之的。在他看来,全联盟都充满了嫉妒之情。“签约之后我遇上的每个对手——都感觉跟我有仇。”他说。“我以为特别酷的人,一旦过了那条线就不酷了,比赛就成了真正的战斗,变得非常激烈。”

但作为一个利用即将成为自由球员的机会尽可能多赚的球员,加内特认为他创纪录的合同最终帮助球员们理解了他们作为一个整体的力量,哪怕这个过程有时感觉极为缓慢。

“很多混蛋私底下找老板做秘密交易这样的蠢事,”他说。“我从不向上流社会屈服。我点出了他们的问题,也把真正重要的问题摆在了老板面前。我不信任与联盟的合作关系。我认为这种合作只有在联盟真的尊重球员、并愿意听取球员意见,尊重球员带来的贡献之后才会奏效。我那一代人在这些问题上其实更加团结。”

就在不到十年后,加内特又一次在成为自由球员之前施展了权力,在完全认识到森林狼只有把他交易到他想去的地方,或是白白放他走这两个选择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目标范围缩小。这是勒布朗“决定”、球员赋权和超级战舰时代的前奏。

凯尔特人、湖人和太阳都在加内特的选择范围内。她还记得史蒂夫-纳什代表太阳老板罗伯特-萨沃尔给他打了一通充满遗憾的电话,称如果他要来太阳,不仅要降薪,“他们还不打算保住我要求的阵容,”他说。“史蒂夫-纳什找到我,是非常失望的,他也代表太阳管理层向我道了歉,他非常非常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自己有多想跟我打球。”

即便在于凯尔特人篮球运营总裁丹尼-安吉谈过之后,对于到波士顿打球,加内特仍持保留态度。部分原因是他想在做出最终决定之前与科比聊聊。唯一的问题是,科比当时正在中国为耐克做商业活动,加内特觉得还不是与他商讨联手的时机。“我得跟他聊聊。我不能跟菲尔(杰克逊)那些人谈。我不爱讲电话,你懂吗?但那可是科比,你懂吗?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至少感觉如此。”

加内特与科比一直没联系上。那年夏天晚些时候,加内特在加里-佩顿重新结婚的庆典上遇到了安托万-沃克。这位前绿军球员帮助绿军说服了加内特,让他相信这里才是他能夺冠的地方。(安吉在选秀夜当晚交易得到雷-阿伦也起到了推动作用。)

随后,加内特讲起了他成为凯尔特人后第一次与科比见面的场景,就像在演一出独角戏,他以两种完全不同的音色和气质扮演了两个角色。

“哟,好哥们,你是想联系我吗?”

“别跟我来这套。”

“不不不,我说真的,我来晚了,真该死。”

“没关系。”

“不,有关系,你穿错球衣颜色了哥们。真该死啊,这么多地方你怎么就去了波士顿呢。”

“哥们,你给我冷静一下。”

随后加内特坐了下来。“没关系的。我一直喜欢跟科比较量。但确实,如果和他做队友,那可就到另一个层次了。”

至于加内特交过手的另外两位传奇人物,在几个月后的视频通话中,我问到他乔丹与勒布朗之间的区别。“对他们的尊重是不一样的,”他回答道。“迈克尔-乔丹在我眼里XX就是上帝。我把他视为篮球的化身。对于勒布朗,他更像我的小兄弟,而这个小兄弟越长越厉害,比所有人都强!该死,我绝对喷过他,对他说过很疯狂的话,他也同样也会回敬我。”

加内特也称赞了勒布朗在那么长时间里充当联盟门面球星的统治力:“扛起这份责任可得有点东西。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谁是完美的,也没有什么行为准则。但他做的真XX不错。我觉得必须给他应得的尊重。”

* * * *

45岁的加内特已经不在比赛状态了,但他又高又瘦,看起来还很能打。任何一支球队都应赞赏他对这个联盟球场内外运作方式的理解,但除了老板之外,加内特不认为自己可能再扮演任何角色。在森林狼前老板格伦-泰勒将股份卖给前棒球明星亚历克斯-罗德里格斯和科技企业家马克-洛尔之前,加内特曾试图与另一财团进行收购。(泰勒称加内特从未出价,而加内特则声称在前球队总裁弗利普-桑德斯去世后,泰勒不承认与桑德斯达成的“共识”。)“我会做其他球队的股东,甚至直接拥有一支球队。我已经明白生意如何做,就等得到自己的机会了。”他说。

相较之下,“讲故事是我现在的热情,”加内特说。两年前,他在萨弗迪兄弟导演、亚当-桑德勒主演的电影《原钻》中被更多观众认识。加内特本色出演,他天生的强悍气质与影片完美契合。“我没必要去做自己并不热衷,或是无法表达自我的事,”他说。“但我也不反对再拍一部电影。只是它必须适合我,适合我们现在的工作。”

(加内特喜欢各种类型的影片,但他最爱的的一部是由约翰-库萨克和凯特-贝金赛尔主演的浪漫喜剧《缘分天注定》。“它打动了我,我再也没有忘记那种情绪,”他说。“我感觉那就是我喜欢的东西,完全自由奔放。每次我看这部电影,都好像是第一次看一样。”哪怕是在谈到这部电影的时候,他都不禁兴奋起来。“每次我都会喊,不要!回到电梯里!回去!该死。”)

如今,加内特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他的影视制作公司Content Cartel(直译为“内容垄断”)之上,手里的项目都是他认为能够激励他人的。谈及他的童年时他说:“我是彻头彻尾的梦想家,现在也是。但那是我能去的地方,能找到的答案并不多。我可是南方人啊。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南卡罗莱纳,那里的机会就有这么小(加内特在这里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了一点点空间)。”

“而当你只有那么点机会,还能怎么办呢?跳出限制,与众不同可能是最困难的事,因为旁人会对你另眼相待。但当你拥抱这一点,并把它穿在身上(加内特又做了一个披上毯子的动作),就能有信心说,’该死,这家伙就穿了一双拖鞋走过去,剩下什么都没穿’,你懂我的意思吗?”

加内特也在以其他方式启发他人。拜访他家后的第二天,我从酒店开车去乔治-佛洛依德广场跟他见面,这是他非常熟悉但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的片区。“有那么一分钟,我真想去体验人们的感受,去触摸和拥抱他人,”当我问他为何要来的时候他说道。“我非常了解明尼阿波利斯的一些困难社区,也认识那里的一些人。我认为我有责任向下看,至少去打个招呼,看看大伙过得如何。”

当加内特走到街上,人群蜂拥而至。他与他们自拍,撞击肘部和拳头。不一会儿,他走进了Original Just Turkey餐厅,距离Cup Foods不远,那里有一幅巨型的佛洛依德壁画,还装饰着鲜花和标语,上面写着“正义+和平”,以及“黑人的命也是命”。

在餐厅里,他还是那副老样子。“告诉我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他朝收银员嚷道。“我不要口味重的东西!”她问他是否要加芝士。“才不要!”然后,他做出一副骑健身车的样子。“那会让你们全上跑步机,”他没有特定的说话对象,而人人都是他的对象,因为这里开始挤满围观者。

等待食物的时候,加内特与人们互相讲起了故事,他用富有表现力的表情,露出闪闪发亮的牙齿聆听着。他点头赞同对当代篮球比赛的批评,对小球的缺点以及低位背身技术逐渐灭绝的惋惜。但一转眼,他又在称赞斯蒂芬-库里,称“他的射程太XX远了”,还模仿起库里的跳投姿势,指关节几乎碰到天花板。“他一过半场,你们最好就开始盯紧了!”

当他走出这家店,又开始走向附近一家名为Smoke in the Pit的餐厅时,一名街对面的女性认出了他。她跑了过来,把大麻烟踩灭在人行道上,推门进来想看个仔细。

《一切皆有可能》将把加内特介绍给整整一代未能幸运见证他巅峰时期的篮球迷(他们并不熟悉加内特作为超级英雄兼恶人的迷人光环),但如今还有无数人只要一见到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热血沸腾,这很难不让人感到震撼。

等他离开Smoke in the Pit的时候,又有一位女性抱着一个篮球,拿着一支圆珠笔来到加内特面前要他签名。“这位妈妈,这笔可签不了,”他说道,并没有停下脚步。她沮丧地转向我,指着我的背包,问我有没有签字笔。我摇了摇头。

大约半小时后,我看她跑上街,红色帽衫的帽子都甩到了脑后。她左手臂夹着篮球,右手拿着四支魔术记号笔。

“我跑回家一趟,”她气喘吁吁地笑着说。“为了KG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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